燃燒女子的畫像.jpg
|2019|法國|瑟琳·席安瑪|女性、愛情|120分鐘| Portrait of a Lady on Fire
 
是ㄧ部像畫又像詩集的電影,每顆鏡頭美到都是像是ㄧ幅畫,構圖、顏色、光暈、前後景、鏡位角度、演員姿勢等等,讓觀者陷入其中並且嘆為觀止。那個十八世紀還是男性掌權的時代,同性之間的壓抑情感則成為了一種非常炫麗的花火,在最高空時絢爛然後消逝,但卻留下了裊裊煙硝在你我的心中,久久不能自己。
 
不得不說,導演把「情感」說得非常好,或許也是因為故事很簡單,所以主題非常清晰而且明確。同性之間的感性情誼,就如詩畫般的浪漫卻也充滿遺憾。身為畫家的專業與自己內心的渴望該如何選擇,成為了劇中最大衝突的高點,電影的氣氛從頭到尾都不慍不火,但只要撥開顏料的外衣就會發現裡頭的糾結,最佳劇本獎真的不是隨便給的。
 
片中的富家女艾洛伊茲直到電影時間第20分鐘才露臉,強烈刻劃出女畫家瑪麗安對於富家女的好奇與追尋,更也讓觀眾扣住了這樣的心弦,從好奇到期待、從期待到渴望、從渴望到失望,整個故事的脈絡編排非常恰當。
 
討論這部電影的時候,很容易話題就轉到父權的問題去。在電影中,男性幾乎顯少出現,大多出現在女人的對話之中(談論遠方的男伯爵)、出現在女人的情境當中(使女傭懷孕)、出現在母親話語中(談論自己的婚姻),之所以找女畫家來也是因為男畫家棄畫,種種的跡象顯示:雖然這裡是ㄧ座女人島,但女人的一言一行都是「因為男性」,更也意味著雖然看不見男人但父權卻如影隨形地出現在電影之中,而眾女性無法自知,父權一直都是巨大的社會引擎,驅動著「其他」的產生,包括體制、價值、社會、文明、文化、習慣、甚至是思想,也因為產生出來的東西過多且複雜,導致人們忘記去觀測最深的源頭:父權。
 
在《性別打結》這本書中曾這樣形容父權:「父權是ㄧ個很狡猾的東西,透過各種方式包裝自己。」
 
也就是我們在《燃燒》這部電影中所看見的,每一個事件的動機背後的動機的最動機,就是因為父權。
 
為什麼需要女主角的畫像?因為男伯爵需要先看到畫像才能決定要不要迎娶。
 
為什麼要先看到畫像?通常到這裡就會有人回應「因為這是傳統啊」的想結束這回合。但傳統並不能當做所有事情的原因,也是因為太多人不求甚解,父權意識就這樣深藏在每個人的心中。
 
再問,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傳統?為什麼是男性看女性?為什麼男性是主動的位置?為什麼女人只能偷偷摸摸的墮胎?不斷的問到底就會發現全部都是父權在作祟。所以對付父權最好的必殺技就是:「問到底」。
 
所以如果有人問我這部電影哪來的父權?我會跟他說這部電影全部都是父權,觀看女性就是父權的特權。但這個意思不是說導演很父權,而是說導演有意識地將父權這個東西埋進電影裡,藉此展現年代之下的女人的問題。但即使如此,電影卻也不會刻意的隱藏男性的角色,包括來拿畫的送貨員,與划船的船夫。但也許也只是導演只想聚焦在兩位主角的情感,而情感之外的問題都像一幅畫的後景般地帶過了。
 
最後,女畫家真的好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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