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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2021|英國|弗洛里安·澤勒|親情、失智|97分鐘|
 
在決定要去看這《父親》這部電影的隔天,它就得到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與最佳改編劇本,於是我就在下一個隔天把這部電影給完食了。
 
看完的當下只有一種感覺,我彷彿經歷了自己的老年的感覺。這真的不是開玩笑,電影並不是讓觀眾了解失智,而是感受失智,我們淺入失智症的深處,電影具體展現非常混亂的腦袋時序,我們(觀眾)就是老父親安東尼。
 
電影也安排了非常多象徵性的符號,包含「找不到手錶」、「戴著手錶」、「古典樂」、「堆滿的書與畫」、「相片」。手錶很明確地展現了與他者的關聯性,應該要成為絕對標竿的「時間」卻在片中顯得浮動且不可靠,但手錶仍然是安東尼最大的心理慰藉,戴上錶的當下是戲劇中的現實,找不到錶就是找不到時間,找不到時間也象徵失去時間。
 
從一開始滿屋子的書堆與牆上的畫與畫框慢慢變成空蕩的房間,象徵的腦袋中的雜亂無章變成空白無物可循,只剩兒時最初與母親的記憶,從安東尼望向窗外的世界看見男孩玩塑膠袋,這可能是安東尼的兒時,窗外的樣子可能是安東尼兒時的記憶。而這邊在鏡頭敘事的呈現是讓人拍案叫絕。
 
腦袋無法掌握時間的線性,再次強調「記憶」是不可靠的、主觀的、唯心的,意識沒有記憶的時候或許就無法在稱作「意識」,如此也對「什麼是意識」丟出了一個問題,無法溝通的意識使否能夠稱為意識?除了時間的斷裂性,電影更甚的展現了「空間的斷裂性」,空間之間並不連接,由此具現化「記憶迴路斷裂」的樣子。
 
我們(觀眾)身在其中試圖地去理解戲劇發生的順序,但追著戲劇的事件到發現自己也不理解時間的時候,才發現自己就是安東尼,這也是這部電影一個很大膽的手法,它挑戰了觀眾的觀影意識、與理解的方式,把觀眾丟進可能還無法體會的狀態(失智)。失智就像是死亡一樣,你沒有去過你就無法理解、但一旦去過之後你也無法言明,所以這也是一個「未知的」、「無法定義的」領域。
 
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場是,夫妻吵架時卻被父親聽到,吵架的尾端輪迴到父親偷聽的一開始。在鏡頭與戲劇衝突的交互效應把觀眾耍的團團轉,我們還沒來得及分辨真實與想像的時候,就像安東尼一樣又被記憶給擺了一道。當下的觀影體驗是相當震撼的,也由此開始放棄理解時間、釐清記憶,或許這也是電影想要帶給觀眾的影響,就像是失智患者放棄自我的過程。
 
最後安東尼只剩下母親的記憶,再也無法理解世界的時候我們每個人最後都會回到嬰孩的狀態,如同新生般地消亡,神秘卻也不可理喻。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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